——慎劫

之前上佛经课的时候,看到四十二章经里面的一段话,当时就脑了一个正义伙伴慎为了所谓的维护均衡把劫抓起来酱酱酿酿的故事。

是相当老套的囚禁梗,OOC,务必注意避雷。

肉在下篇但是下篇我还没写完

 

——

 

 

使人愚弊者,爱与欲也。

 

爱欲之于人,犹执火炬逆风而行。

 

愚者不释炬,必有烧手之患。


 

 

 

 

 

 

血液顺着钢刀的刀刃缓缓地向下流动,慎转动手腕,让它们更快地落进泥土。

 

他已经很久没对人类拔刀了。战争让艾欧尼亚的人口急剧减少,再加上诺克萨斯使用的化学武器对土地造成了难以愈合的创伤,很多生灵因此发生变异,甚至暴走。更多时候,慎都是在保护村民免受这些生物的侵扰。

 

一再让步的惨痛经历使艾欧尼亚陷入恐慌,人民不再对传统之道笃信不疑,激进派开始得到越来越多的支持。

 

当身后的影子蠕动着伸出手臂的时候,慎拔出了魂刃。被破开的影子喷溅出属于人类的新鲜血液,随之显现的忍者踉跄了几步,失去凭依的黑暗力量在他胸膛上的裂口边缘卷曲着,最终随着宿主的倒地而彻底消散。

 

慎迈过影子忍者的尸体,将武器收入鞘中。

 

影流在和诺克萨斯军队的抗衡中逐渐积攒起了名望。它盘踞一方,广泛地吸收教众,培养门徒,势力不断壮大,几乎就要成为艾欧尼亚最具有影响力的教派组织——

 

直到数月前,影流之主劫突然失踪。影流之镰代为教主,匆匆掌权,然而由于其诺克萨斯人的出身以及体内暗裔的不稳定因素,无法完全服众。群龙无首的影流出现分歧,凯隐不得不停止向外扩张的脚步,着手稳定内部情绪,同时寻找劫的下落。

 

无政府的艾欧尼亚之所以繁荣至今,和各势力间相互制约的状态不无关系。就像一个精确而脆弱的天平,虽然偶有颠簸,但只要砝码数量相同,平衡就不会被打破。

 

暮光之眼,便是这个天平的维护者。

 

 

——

 

 

 

慎不确定还能掩藏多久。

 

他试图把影流的注意力吸引到无关紧要的地方,但凯隐远没有他预想的那么迟钝。

 

慎感到焦躁。他沿着布满苔藓的阶梯向下行进。这条通路破败不堪,且极为狭窄,途中数条岔口被繁茂的植物完全遮盖,对于外来者来说几乎无法判别。小道的尽头豁然开朗,巨大的拱形门洞被藤蔓封锁着,随着慎的走近而缓缓散开,随后又再度缠绕在一起。

 

阴冷而封闭的地下空间里,仅有墙上的两盏烛火作为光源。慎走进去,瘦长的影子随之摇曳伸展,在地上投射出模糊的轮廓。他依次扳动墙上的两个烛台,中间的石墙应声而开,露出一个更加漆黑,不见尽头的通道。慎取下其中一盏烛台,向里走去。

 

走了一会,就能看见隐约的光。通道的终点是一个铁栅栏门锁着的房间,光就是从里面透出来的。慎把烛台插在门边,从怀里拿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又轻轻掩上,铁制的门轴发出艰涩的呻吟。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的人听到声音,翻了个身,双脚间沉重的锁链随之铛铛地响动。

 

慎走到床边。床很窄,他在边缘坐下,就已经贴着那人的后背了。他用手指摩挲对方干枯的头发,缺乏营养,也缺乏清洁,不过这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好条件了。

 

如果劫能更配合一点的话……

 

烛火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慎眨了眨眼,一串二指粗的锁链连接着劫的手腕和床头,拉扯得直直的,如果不是这根东西,劫早就把他的脖子捏断了。

 

劫恼火地用力挣动了几下,但手已经无法再接近分毫。

 

慎盯着劫,像在近距离观察一只动物园里圈养的猛兽。和它们不同的是,劫似乎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的立场,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根本不屑于取悦他,这让慎难免有些受伤。明明在不久之前,劫还主动向他提出合作讨伐金魔,对他露出脆弱的脖子以示诚意。

 

他利用了劫的诚意。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对过往的以牙还牙罢了。

 

慎至今也无法释怀。无数个夜晚他辗转,梦中父亲的头颅一次又一次滚到他的脚边,同门的鲜血溅在他脸上,他承受这些,像一块任海浪击打的石头。而罪魁祸首,劫,他的师弟,一如既往地聪明,只凭一张金属面具,就将自己和均衡的所有过往隔断了。

 

曾经的慎很喜欢劫的固执,这个小师弟像一只刺猬,一点轻微的撩拨就能让他整个炸开,扎疼你的手指。他们一起习武,一起冥想,谈论乏味的日常生活,还有那些形而上的教义。“师兄,你觉得所谓观星、逐日、修枝,到底该怎么做?”诸如此类,然后慎会开始把苦说大师课上讲过的忠实地复述一遍,往往说不到一半就会被打断了,然后他的师弟皱着眉头,认真,又故作神秘地跟他说“其实我认为……”,像在分享一个秘密。

 

慎从不会和劫论争到底,他不是那样的性格,更何况,每当看到劫得意地弯起嘴角,一副单纯的自傲模样时,他的心底总有一股隐秘的欣喜幽幽升腾起来,让嘴里的唾液都好像变甜了。现在想来,那确实是劫的秘密。不过当初的慎并不理解,也不在乎,他只是享受着两个人的亲近感,像享受节日限定的和果子。

 

慎从没想过劫会那么决绝,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们共同的回忆全部舍弃,甚至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劫被锁住的两条腿像愤怒的鲨鱼一般努力挣动,发出骇人的金属碰撞声,而慎只是沉默着将镣铐收得更紧。他让劫在他面前打开,呈大字型,就像剥开曾经那只小刺猬,让它露出柔软的肚皮。劫一整天没有喝水,没骂几句就开始干呕,额上青筋凸起,看起来既恚恨又痛苦。慎冷静地看着,像画家在眼里描摹模特的轮廓,为自己的画作打好腹稿。

 

他把水端到床边,劫喘着气抬眼看他,目光和之前的拳头一样浸满了杀意,很快,又像不屑似地,干脆闭上眼。他全装作看不到,捏住劫的嘴,水顺着碗沿缓缓流进去,劫的喉结卖力地上下滑动,隐忍的鼻息听起来几乎显得脆弱了。

 

慎听着,想起自己走在祖安肮脏杂乱的后街,从那个年轻商人的手里接过玻璃瓶装的药剂,“我帮你搞到了最时兴的!”商人拍着胸脯向他夸耀,“无色无味,效果惊人……(中间是一段下流的描述)而且没什么副作用!上面那帮皮佬也爱用。”他怀着一股冷静的负罪感仔细听着药效和使用事项,最后留下一袋金币,逃也似地快步离开充斥着化工味的祖安城。

 

他最终还是这么做了。这是单纯的私欲——如果说是惩罚,那也是私刑。可是这也是他长久计划的一部分,无论再怎么犹疑,也一直都是。这个小小的愿望一直和他所有的使命留存在一起,到了现在,导致谁主谁次都变得模糊不清。

“喂,”他听到劫在叫他,些微的嘶哑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迷幻的距离感,“你到底想干什么?”

 

慎把碗放到一旁。劫望着他,凹陷的眼窝让他看上去更憔悴了些,但是那副倨傲的神情和以往如出一辙。

 

“想要复仇的话,就杀了我。”

 

“还是说你是在重蹈覆辙,想像关金魔那样关住我?”

 

慎想摇头,不是,都不是。一阵身不由己的宁静席卷了他,就像曾经参加塔卡奴仪式之前,他深知苦痛将要降临,但与他无关。精神界的他从躯壳中脱离出来,成为一个遥远的旁观者,漫不经心地准备收看一个被预知的故事。

劫的眼中有一丝微妙的光芒闪过,慎看到了,但没把握住那是什么。

不过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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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培根披萨.

◆劫中心
◆DbD 朴杰克右向有

渣废懒 蹲冷坑
饿得半死才会产出 刨了好几个坑
想法很多 难以开口 轻微社恐

be nice to me p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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